“同志们!大家听我说!”白厂长劝阻无效,拎着喇叭就爬上了厂门口的高台上,朝着底下大喊。
吵吵闹闹的人们终于安静下来,抬着头死死地盯着他。
底下一双双眼睛,带着哀伤、带着凄凉,甚至还带着恨意,就那么看着他,白厂长的心里也不好受。
他清了清嗓子,一步跳了下来,慢慢地走到人群中间。人流随着他的脚步逐渐分开,又慢慢地将他包围其中。
“我在这里向大家保证,厂里一定会给死去的兄弟们一个交代!赔偿款厂里已经在商讨方案,我会给大家争取到最大。还有受伤的兄弟们,所有的医药费、营养费以及后期的康复费厂里也会负责到底!等到身体养好了,厂里还等着大家继续回来工作……”
家属们互相对视一眼,眼底有着踌躇。
有人不确定地问:“你是哪根葱?说的话能代表水泥厂?让你们厂长出来!这么多天了,连个人影都没见到,他不是心虚是什么?”
“就是!我儿子好好地在你们厂里干活,这一眨眼就炸成了那样,身上连块像样的皮都没有……他都还没娶媳妇啊!”一名年迈的妇人抹着眼泪哭诉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