纳之恩,不知小姐尚肯见他否?”惊鸿说:“男女授受不亲,他虽正色端方,究竟事属嫌疑,还是不见为上。权且令他暂住一夜,明日设法放他逃生便了。”素琴说:“小姐之言是理。
但则小姐存着躲避嫌疑之心,此人虽在婢子房中,却是在小姐楼上一样,不知者自然毫无议论,万一稍有泄漏,小姐虽西江水不能濯也。即便见了,只要无人泄漏,彼此毫无邪行,亦无妨碍。婢子因他是一片至诚,出于天性,不得不代为转达。”惊鸿闻言,沉吟不语,也不答言,也不推辞。
素琴见此光景,已知暗允,即转身出去将桑黛领来。说:“这是我家小姐。”桑黛偷眼一看,见生得美貌无比,便远远的深深一揖,低声谢道:“蒙小姐相救之恩,某当铭感五内。但今朝事涉嫌疑,也是权宜之计。惟虑孤男寡女,万一泄漏,某死不足惜,恐有污小姐清名。
某只可在厢楼效古人秉烛达旦,所谓以明我心。万一事出意外,究竟可对神明。”晋惊鸿闻言,又见他那种美貌,暗羡不已,遂口呼:“桑君既如此用意,奴当衔感不已。惟恨家兄作事,殊属荒唐,定遭报应不爽。君自请便,明日便当设法救君家离此是非窝。”桑黛连连称谢,退出,回到厢楼,将房门闭上,遂秉烛达旦。
惊鸿同素琴主仆二人,也挑灯夜话,并不安寝。惊鸿问素琴:“这桑公子明日有何法放他出去?”素琴口呼:“姑娘不须忧虑,婢子已思得一计。明日可将殷家小姐接来,将桑公子扮作丫环模样,送与殷小姐,就说新买来的,因大爷看他生得体面,要他作妾。奈大奶奶素来强暴,恐怕不容,徒然带累他受罪,莫若送与你作侍婢。殷小姐必然允之。候殷小姐带去,令桑公子在半途逸去,岂不两便?”惊鸿说:“此计虽好,恐桑公子不肯易弁而钗,如何是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