由此可见克勒凡的不续弦,嘴里说是为了女儿,实际是为了寻欢作乐的方便。他不三不四的行为,有一套仁义道德的理由做辩护。何况老花粉商在这种生活中(迫不得已的、放浪形骸的,摄政王派、篷巴杜派的生活),还能够显显他阔绰的场面。克勒凡自命为眼界广阔,头脑开通的人,自认为慷慨豪爽,不花大钱的阔佬——扮这些角色所花的全部代价,每个月不过一千二到一千五。这并非他玩什么虚伪的手段,而仅仅是中产阶级的虚荣心作怪;虚伪也罢,虚荣也罢,结果总是一样。在交易所里,大家认为克勒凡了不起,尤其是一个会享福的快活人。在这一点上,克勒凡自认为大大的超过了皮洛多老头。
“哼,”克勒凡一看见贝姨就生气,“是你替于洛小姐做的媒吗?那个青年伯爵,你是为了她培养起来的吗?……”
“怎么,这件事好像教你生气似的?”李斯贝德尖利的眼睛直瞪着克勒凡,“你有什么好处要我的姨甥嫁不掉?据说她跟勒巴先生儿子的亲事是你给破坏了的?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