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停止挣扎,茫然地看着我,像个无助的孩子。
“荒野里的歌者,述说众神的故事……”
那是柔和的副歌,也是她最喜欢的旋律,我用最轻、最轻的调子唱下去,几乎听不到歌词。音乐果然比语言更有效。她听我唱到一半,突然吸了吸鼻子,一下子扑进我怀里大哭起来。我抚摸她乱蓬蓬的头发,试图温暖她恐惧的战栗。
“没事的,没事的,有我在。”我对她说。
她趴在我的怀里,极其艰难地吐出一些不连贯的词汇:“那是一个……寄生的……寄生的……怪物……”
“什么?”
“我不想要那个孩子……伊文,我不要那个孩子寄生在我的身体里!”
我吓了一大跳:“宝贝,我不明白,发生了什么事情吗?”
在把鼻涕蹭在我的衬衫上之后,她终于能够说出完整的话来:这个孩子在夺走我的一切,它寄生在我的身体里,它在控制我的思维,它命令我吃它需要的东西,命令我去它想要去的地方,命令我做它想要做的事情……这是个寄生在我身体里的怪物,一个怪物,它在吞食我,你明白吗?我无法控制自己了!我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它!我无法集中精力去做我想要做的事情,我看不懂我的实验记录,我也不关心我的论文,我脑子里只是想着该怎么做才能让它更舒服一点!我被它寄生了,它已经钻到我脑子里了,你明白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