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饭后,凯瑟琳缠着要我搬来一张椅子,带着针线活,坐到屋子尽头的枞树底下去。她还哄着要枪伤已经痊愈的哈里顿,帮她挖土布置她的小花圃。由于约瑟夫的抗议,他们的小花圃已经移到一个角落里去了。
我正在尽情地享受着弥漫在四周的春日的芬芳,还有头顶那美丽柔和的蓝天,跑到栅栏门边去拔些连根的樱草花来围花圃的我家小姐,只拔了一半就回来了,她告诉我们说,希思克利夫先生进来了。
“他还跟我说了话呢。”她带着困惑的神色,又加了一句。
“他说了什么?”哈里顿问。
“他叫我尽快走开,”她回答,“不过他看上去和平时大不一样,所以我还停下来看了他一会儿。”
“怎么不一样?”他问。
“嗯,可以说是兴高采烈——不,几乎没别的——只是非常兴奋,非常高兴!”她回答说。
“那是因为夜间的散步使他开心吧!”我装得毫不在意地说,其实我跟她一样吃惊,而且很想去看看她说的到底是不是事实,因为主人脸上并不是每天都能见到喜色的。我找了个借口,走进屋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