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言穿衣下床,因着灯节已过,他今日不得再穿便服,只能穿上厚重铠甲。
他胡乱洗了把脸就将铠甲穿在身,铠甲似有千斤重,可胡言早已习惯这样的重量,于他而言,这铠甲轻如鸿毛,不值一提。
“叮当叮当——”
胡言推门而出时,铠甲与长剑摩擦发出叮当之音,那声音极为清脆,在城楼上方响彻不停,胡言卸下了一宿的疲惫,他威风凛凛站于城楼上俯瞰。
永台洲虽说清苦,但到底是北国要塞,俯瞰时总能让人生出几分热意来。
胡言下意识捂住心口,眸里似划开了些许微涟。
“将军在看什么?”杨鲛摇着鹅毛扇而来,他站在胡言身侧,同样垂眸俯瞰,“永台洲上的风景好几年未曾变化,将军这样瞧着,应当也很没意思吧?”
闻声,胡言回眸看向他,道:“虽然未曾变化,但每每看到这波澜壮阔的景象,我这心里总觉……陛下是信任,在乎我的,这样一来那份质疑寥落也都烟消云散了。”
杨鲛听后,顿时心紧了紧。
他在冷渠墨那打包票说,定会让胡言为他们所用,可过了一夜,胡言的心态竟变得平稳好多,若他最后仍旧效力于北国,那么最后冷渠墨定会震怒。
那拿了金子的他,定会被冷渠墨给弄死。
想到日后自己的惨状,杨鲛冷不丁浑身一颤,道:“将军能这般想倒也挺好,可终究,这也只是将军一人的想法。”